第120章

◎九千岁x皇后12◎

巧夏在宫外等待到的不是浴池内娘娘的呼唤, 而是披头散发但穿戴整齐,很明显已经换过一身衣裳的娘娘。

巧夏有些呆,她急忙上前。

“娘娘, 您这是……?”

一旁的迎春见了也是惊讶,还未等迎春也开口,娘娘便已经发话了。

“让张正进去。”

巧夏和迎春齐齐一愣。

随后面面相觑。

她们都知道现在浴池内还有谁在里头。

皇上,还有贺厂公。

最开始巧夏以为贺内管是被陛下喊进去的, 加之贺内官是太监, 因此她并未曾多想, 如今见着娘娘的模样, 又隐隐感觉事情好像不简单。

迎春已经去叫张正了。

巧夏服侍着娘娘在一旁歇息。

她看着娘娘的面色有些苍白但是却仍旧是平静沉稳的模样,娘娘长发散了下来, 显得有些柔弱。

娘娘紧紧抓着她的手,就好像这样能够给予力量。

娘娘说:“巧夏, 今夜发生的事, 让整个长春宫都闭上嘴。”

巧夏只觉得有哪里不对, 就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乌云压在心头, 沉沉的, 有一种非常不好的危险的预感。

仿若山雨欲来。

巧夏在一旁拿了兔毛披风给娘娘披上,一边让自己的声音放柔,“娘娘, 早春寒凉, 先披上衣裳再说。”

她的心也变得有些惴惴, 但是在娘娘面前又不敢表现太多, 巧夏看着娘娘此时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 直觉刚刚浴池内发生了什么。

巧夏问:“娘娘, 是出了什么事吗?”

娘娘抓住她的手, 随后直视着她,巧夏在那双浅色的眼里,除了一丝惊慌之外,竟还看出了一种杀伐的果决。

娘娘说:“今夜之后,恐怕要变天了。”

巧夏只觉得浑身一震,随后浴池方向的动静变得更大了。

娘娘站起了身,往前走了两步,扶着高高的圆柱,看着那处的慌乱。

巧夏扶着娘娘看到面前的场景,眼睛睁大,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升到了天灵盖。

巧夏都有些结巴:“那、那是……”

巧夏非常清楚的看见,刚刚还和娘娘说笑谈话的九五之尊,现下正躺在明黄的担架上,由六个小太监正往外抬。

整个长春宫里的人看起来慌乱,但仔细看去却有条不紊。

巧夏发现就连丁公公都来了。

巧夏只觉得惊恐,陛下竟然在长春宫出事了,她完全不知道刚刚浴池内发生了什么!

巧夏下意识地看向娘娘,却看到了她有些冷凝的侧脸,她眼眸中有一种沉静的凝视。

看到娘娘这样,巧夏觉得有些陌生。

顿了顿,巧夏并没有再说话,和娘娘一样,看着整个长春宫的忙碌。

陛下很快被抬出了长春宫,巧夏喃喃道:“这是要带到哪?”

不知道为什么,巧夏看到这样的景象,除了最初的惊吓之后,竟有一种诡异的陛下迟早有这一天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那位穿着玄青色内官袍的贺内官之后,这种感觉愈演愈烈。

在这宫里多日了,就算是初入宫没多久的巧夏都能感觉到九千岁在这宫中的说一不二,如今看到他帮着娘娘处理宫中事,竟也不觉得意外。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喃喃自语,娘娘头也不回,轻声道:“我也不知道,许是回陛下的宫殿。”

太和宫么。

巧夏想着长春宫与太和宫的距离,身旁的娘娘已经动了。

她转过身,对巧夏道:“走吧。”

巧夏一愣,“娘娘,这是去哪?”

“回内室休息,我累了。”

娘娘的声音有些疲惫,巧夏一贯是站在自家娘娘身边的,听到了便立刻上前,将什么皇帝都抛之脑后。

“娘娘累了,那便赶紧歇息吧。”巧夏温声道,“宫里的一切都有奴婢,奴婢替娘娘先换身安寝的衣裳,一会儿让小厨房烧好压惊的安神汤,娘娘再歇息可好?”

巧夏一颗红心向娘娘,已经开始安排起娘娘的一系列安寝流程,主仆二人对皇帝的关心还不如对路边的小狗。

这幅样子要是被其他人见了,定然会觉得诧异。

然而等娘娘换安寝的衣裳,巧夏正准备去小厨房让人端来安神汤,却发现小厨房早已准备好了,并已让人端来。

“是厂公大人的吩咐。”小厨房的太监说道,恭敬地呈上。

巧夏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里面有没有下毒。

正好这时娘娘换好衣裳后从屏风内走了出来,巧夏听见娘娘轻声道:“无碍,巧夏,端进来吧。”

巧夏只能听从。

她感受了一些温度,随后才将托盘放在娘娘面前。

“娘娘,这贺内官究竟安的什么心?”巧夏嘟囔。

娘娘慢悠悠的吃着,除却安神汤,其实还有一碗娘娘平日里爱吃的水果——

切好的苹果。

娘娘说:“管他安什么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本就是他应当做的。”

巧夏立刻点头,想着确实,娘娘是皇后,贺内官肯定要讨好娘娘,但是她又立刻想到了刚刚还躺在塌上的皇帝,顿时萎靡了下去。

巧夏看了看室外的喧闹,只能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问,“娘娘,陛下昏迷的事……跟娘娘您有关系吗?”

娘娘一顿,随后放下手中的果叉,抬头十分认真的看向她。

娘娘说:“巧夏,本宫做事一人做一人担,也不会将你们拖下苦海,到底本宫现在手中还是有些权力,明日本宫寻个法子,你离开宫里吧,本宫会给你安排好人,还有一辈子用不完的银钱,出宫去过一个常人过的日子吧。”

娘娘的声音很温柔,很显然是她深思熟虑过后的结果,她的每一句话也是在告诉巧夏,皇帝昏迷的事情与她有关。

巧夏只觉得害怕,但是这个却是因为娘娘的话。

巧夏一下子跪在娘娘膝前,紧张得多了一丝哭腔道:“不,奴婢不会离开娘娘的。”

她抹了抹眼泪,“当初娘娘从三公子手中将奴婢救出来,奴婢就已经发誓今后同娘娘同生共死了。”

皇后一下子就慌了,她赶紧扶起巧夏,“哎呀,你怎么说跪就跪,我这不是担心连累道你们吗……”

巧夏:“跟在娘娘身旁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怎么能说是连累!”

内室外。

厂公在长春宫发号施令,没有人不听。

让人将皇帝抬回太和宫,以免脏了皇后的殿内,又吩咐丁贤找太医来,又喊来了御镇司的首领马备安排了一大堆事。

等到他打算去看看皇后现在怎么样了,刚走到内室还未曾靠近,就听见了室内有哭声。

厂公心中一惊,还未来得及多想,人已经撩开帘子往内室中走去,完全忘记了应当做做样子的通报,将骨子里的不敬尊卑流露了出来。

“皇……”后字还为说出,厂公就停下了步伐。

他黑眸微微眯起,看着内室的主仆二人。

只见皇后轻声细语,在安慰怀里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皇后才抬起头来,看到他时便是一愣。

“厂公怎么来了?”皇后脱口而出,“事情处理完了?”

厂公只觉得额头有青筋凸起。

他在外头为皇后忙里忙外,生怕哪个不长眼的走漏了风声,结果皇后倒好,早早的跑回了寝殿休息就算了,竟还温香软玉在怀,好不惬意。

原本还在因为皇后想要独自面对宫里的刀光剑影而悲伤的巧夏,一下子就被厂公身上那股冰冷的煞气给吓到了。

尤其是那双冰冷冷的黑眸看向她时,仿佛下一秒她已经被这样的眼神凌迟了,巧夏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她猛然站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如此贴近娘娘,犯下了尊卑有别冒上的大罪,又被厂公如此杀气十足的看着,差一点又要哭出来。

巧夏在一旁颤颤行礼,“见过贺内官。”

贺厂公还未曾说话,就听见皇后有些不满的声音。

“你吓到她了。”

厂公都气笑了。

他冷冷的看了巧夏一眼,“还不出去?”

声音也如同浸了冰。

巧夏虽然怕,身子都有些发抖,她可是亲眼见到厂公轻描淡写地让九五之尊的皇帝躺着拉出长春宫的,她一个小奴婢在厂公面前根本不够看。

但是娘娘还未曾让她离开,她是不会走的。

巧夏只感觉到手被轻轻拍了拍,娘娘温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无事,出去吧。”

巧夏回头,看到娘娘朝她笑了笑。

原本娘娘还有些苍白的脸已经重新恢复了血色,应当是那碗安神汤的功劳。

巧夏从不违背娘娘的命令,她屈膝行礼,担忧望了娘娘一眼,才道:“是。”

随后才两三步出门,片刻后想了想,直觉让巧夏将内室的门关上。

巧夏刚一出去,就被迎春抓去干活。

“娘娘可是歇下了?”迎春并不知道厂公也进了娘娘的内室,整个长春宫都有些慌乱,此时都在听上头的人吩咐干活,因此迎春还以为厂公早就已经走了。

巧夏不明所以,她点了点头。

“正好。”迎春说,“宫里还有好多事,你快来帮帮我吧,张正都被丁公公喊走了。”

要一夜间将宫里的所有下人都清理警告一遍,就算是迎春是御镇司混出来的也一个人没办法干这么多的活。

巧夏就这样被迎春拉走去干活了。

到底是长春宫缺人,不然迎春也不会这样。

而在皇后寝宫内,被迎春以为已经离开的贺厂公满脸阴沉。

厂公道:“出了这么个大事,娘娘倒是悠闲。”他的目光滑过桌上的已经吃干净的果盘和安神汤。

皇后娘娘低咳了一声,甩手不干全让厂公来擦屁股确实是有些心虚。

但是皇后娘娘又想到了下午发生的事,只觉得这是厂公欠她的,应当做的,于是又理直气壮起来。

最重要的是明明刚刚还好好的,现在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了,说话又开始阴阳怪气,又生气了。

让皇后也忍不住呛声。

“既然有厂公主持大局,本宫发话又有何作用?”皇后娘娘如是说,她还道,“况且本宫今日一日所受的惊吓还不够多吗?这本就是厂公应当做的。”

厂公气笑了,只觉得这个小皇后真是惯会打蛇上棍。

“应当做的?”他冷声道:“本督主什么时候不知道,为皇后娘娘擦屁股,是应当做的?”

皇后瞪着他,不甘示弱。

“厂公真是贵人多忘事,今日下午冒犯本宫的事本宫还未曾追究,你现在倒是在本宫面前蹬鼻子上脸了?”

厂公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了听错了。

他多少年没有听到这样理直气壮又毫无道理的话了?

而且还如此趾高气昂,就连皇帝在他面前都不曾这样放肆。

厂公现在严重怀疑当初觉得她性子内向安静好拿捏才选她入宫当皇后,自己的判断非常的错误。

小皇后现下横眉冷目,眼眸中燃烧着小小的愤怒的火焰,正瞪着他。

很显然,她还对下午的事耿耿于怀。

厂公下意识地想到了唇上还未好的伤口。

这个姜穗,非但性子一点都不安静温和,反而脾气烂的要死。

厂公现在只想挫挫她的锐气,好让她知道,谁才是这宫里的说话的人。

厂公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后,目光冷漠,说出来的话也很冷漠。

“本督主以为,已经和皇后娘娘达成共识了,却没想到娘娘是这样想的。”

皇后也想到了刚刚在浴池密谋处理皇帝时的和谐,她变得有些不自然,此时她坐在贵妃榻上吃东西,路被厂公这么一堵,也只能仰头看着他。

不看还没什么,一看,在他的视线中,皇后声音不自觉的变小了一些,“当时本宫自然是因为忘记了下午的……”皇后闭上了嘴,只觉得脸又烧起来了。

她瞪着厂公,“明明是你先冲着本宫发脾气,本宫只不过是回敬你一番而已!”

厂公微微一顿,随后也愣了一下,他刚刚看皇后那样,确实又忍不住郁气结心,这究竟是为何?

见厂公愣住了,皇后趁热打铁,“被本宫说中了吧!你到底来本宫寝宫到底有什么事!擅闯皇后寝宫可是大罪!”

厂公回过神来,闻言忍不住挑眉失笑。

“皇后娘娘。”厂公微微拉长音调,“奴才闯都闯了,犯也犯了,娘娘又能如何?”

皇后一噎,又听见厂公继续道:“况且奴才从以往至今,犯下了多少大罪?娘娘恐怕数都数不清。”

他黑眸中那股潮湿的阴冷仿佛又席卷了她的全身,他看着她微笑,“当初冒犯娘娘那般灭九族的大罪,奴才不也一犯在犯吗?”

皇后睁大了眼睛,她失声气急,“你……!”

厂公坐在她身旁,朝着她微笑,替她整理了衣领,“娘娘不必生气。”厂公说,“如今娘娘不也犯下了同样欺君灭族的大罪么?只不过是与奴才一个处境罢了。”

皇后发现了一件事,“贺朝,你在威胁本宫?”

“怎么算是威胁呢?”厂公轻笑,“奴才只是提醒娘娘。”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长发散在身后,额侧有着些许调皮的凌乱碎发,穿着单薄的寝衣,看起来瘦弱娇小。

厂公忍不住叹了口气。

皇后警惕:“干什么?”

厂公:“娘娘还是太瘦了。”

皇后忍住想打人的心思,“关你什么事?”

厂公微微挑眉:“奴才关心娘娘凤体,怎么会不关奴才的事。”他语调微杨,“况且……奴才感受过,自然出言提醒。”

皇后脸又红了,她震惊道:“你、你要不要点脸,竟又提起此事?”

厂公表示自己很无辜,“奴才只是实话实说。”

皇后发现了,当他自称本督主,就是生气的时候,当他一口一个奴才,又是他在故意逗她的时候。

恼羞成怒的皇后站起身,提着裙摆,一手指向门口,“给本宫滚出去!”

厂公看着她似是无可奈何,“娘娘怎又动怒?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皇后拳头硬了,她捏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不应当与这种人再起冲突,“厂公贵人事忙,怎么不去处理外间杂事,夜深了,本宫要安寝了。”

厂公闻言笑容更深了些,“奴才就是来服侍娘娘安寝的。”

皇后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你在说什么?”

厂公也施施然站起来,“皇后娘娘想的是什么?”黑眸似笑非笑,“恐怕娘娘想的和奴才不同吧?”

皇后才发现是自己污了。

皇后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僵持了一会儿,为了尽快摆脱她,皇后最终同意了他服侍她安寝。

怎么这家伙自从进来就怪怪的?

皇后坐在床边的案桌上,一边腹诽一边打量着真的给她铺床的男人。

难道是因为看到她在安慰巧夏?

但这有什么好生气阴阳怪气的,搞不懂。

姜穗百思不得其解。

随后等她坐在床边,她盯着一旁的男人看。

皇后:“你怎么还不走?”

厂公其实忙了一天了,但他脸上不曾见丝毫的疲态,仍然精神的很,悠闲地站在一旁。

厂公微笑道:“娘娘还未曾安寝。”

皇后咬牙:“我都坐在**了。”

坐在窗边的少女肌肤白皙,此时的内室只剩下一旁烛灯上小小的烛火在燃烧,在她身上流淌着昏黄温暖的光。

她仰着头,眉目间满满的鲜活生气,完全没有了他在浴池时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也没有了刚才身上的那股苍白。

恢复过来了。

厂公只觉得那股郁气在她的注视下都消散了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他略微的失神被她误会,少女有些着急起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似乎是想到了曾经发生的事,有些害怕担忧的她声音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强硬,“厂公是要食言吗?”

皇后说:“难不成厂公是仗着本宫无法发难,亦或者是因为先前发生的事就以为是本宫的什么人了吧?”

她讥讽道:“贺朝,你做梦。”

厂公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原本还不错的心情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生气。

总不能和谐的共处。

厂公阴冷一笑。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厂公说道,“奴才是在痴人说梦话。”

皇后话脱口而出,就知道坏事了。

她身子紧绷,不断懊恼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呢?

厂公已经逼近了,他微笑着,黑眸却阴森森的。

“娘娘是高高在上的中宫皇后,金陵世家出身,京中贵女,自然看不上奴才这样低贱的太监。”

男人的大手掐住了少女小巧的下巴,森森的寒意如同山雨欲来的威压,让少女捏紧了拳。

他抬起她的下巴,然后勾起唇看着她,黑眸中竟有着一丝疯狂的光芒,“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低贱之人碰触,娘娘,您又有什么办法阻止呢?”

皇后想要推开他,掰开他的手,却发现没有用,她的力气在他面前丝毫不够看。

烛光落在男人的侧脸,棱角分明的五官被切割出一片光影,唯有黑眸中冷森的光让她窒息。

皇后仍是逞强:“贺朝,你放肆。”

贺朝笑容加深,眼眸中却没有笑意,“奴才已放肆多回,也不差这一回。”

他的眼眸下滑,凝在了她的唇上。

皇后心中一惊,她唇上的伤还未曾好,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有些慌张。

“你要做什么?!”

男人似乎被她喊回了心神,他的眼眸重新和她对视。

男人轻笑了一声,“娘娘,您怎么害怕了?”

皇后嘴硬,“我没有。”

她说道:“你不是来服侍我安寝的吗?这就是你服侍的样子?!”

皇后只觉得身子往后一倾,整个人就已经躺倒在了柔软的**,今早刚被勤劳的迎春拿出去晒的被子,散发着阵阵阳光的味道。

厂公坐在床边,半撑着身子,声音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沙哑,“既然是安寝,娘娘便躺下吧。”

躺下感觉更危险了好不好!

皇后可还记得在她面前的可不是真的太监,而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皇后伸出手,抓住了他落在她腰间的大手,“那你出去!”

这一次,她不敢再太强硬的态度,来自男人的气息让她感觉到了不自在和危险。

随后她一愣,这还是她自这么久近距离看到厂公的模样。

光落在了他的唇边,仍是俊美的五官,但是破了的唇角却很明显。

皇后下意识干巴巴的开口:“你的唇角……”

近看好明显,他就这样处理了一天的事?

刚刚在浴池里灯光烟雾朦胧,而且皇后心神都被破了头的皇帝占据,没有注意,现下距离如此之近,让她猝不及防看见了自己的杰作。

随后,姜穗听到了厂公的一声叹息。

温热的大手将她的眼睛轻而易举的盖住,她视线一下子只剩黑暗。

“娘娘,您千不该万不该,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奴才。”

什么……!

皇后唇边的呼吸,再一次被夺走。

炙热的,又强势的感情仿佛在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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